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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芙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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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湖秋月

 

 

    女儿给我一个DVD的片子,一看是《芙蓉镇》,她说是复旦老师推荐的。不禁脱口而出:真要谢谢这位老师!

    一转眼,看《芙蓉镇》的日子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当时激荡起伏的心情和热泪还在眼前。那时候,看的是小镇故事,是故事中人物的命运。再就是看演员,姜文和刘晓庆都是那个年月大家喜欢的演员,就是徐松子也通过这部影片而让人们熟悉而指指点点。

    今天重看《芙蓉镇》,发现了自己的变化,是因为我老了?还是因为生活又为这部影片提供了更加广阔的背景?

    这一次,我是在故事里读古华,在影片里看谢晋。看他们不平静的心灵目光,看他们对人性的关注和历史的拷问,看艺术家们生命的燃烧!

    主要演员的到位就不说了,谷燕山做人的良心;黎满庚躲躲闪闪的目光;桂桂的木讷与火山;王秋赦的腻歪恶心及价值;满庚夫妇打架时的绝望;李国香生活的逻辑;小富农清脆的童音;红卫兵的“英勇”,几乎所有的演员都及其精彩!

    百姓人家的善良和叵测;政治运动翻云覆雨的诡谲;秦书田“像牲口一样活下去” 让人们看到生命的坚韧并拷问社会的形态; 王秋赦“运动喽,运动喽……”成为时代经典;谷燕山“完了,没完,完了,没完!” 有了新的弦外之音;军军“你咋老不回家呀?” 让我在心灵的家园里四顾茫然!

    重看《芙蓉镇》,犹如听中国的锣,非洲的鼓,匡匡当当密密点点一阵紧似一阵一浪高过一浪,沉沉重重砸在肩头震到心上!

    《芙蓉镇》当然不是完美无缺的,里面有时代的烙印,也有“脸谱化”的痕迹(我曾经说李国香有点脸谱化了,但一位老医生却说:你想想江青吧,就不会觉得脸谱化了) 。这次重看,还是觉得这是个值得再挖掘的人物,她有更加广泛的意义。

    我不能像80,90后的年轻人那样用时尚的电影语汇,用置身事外的“超脱”口吻来评价这部电影和导演,我也不是导演的同代人可以冒称知音。在谢晋面前,我是晚辈,对他的敬意是他用他的影片给我的。

    谢晋的全部影片让我看见了:生命是有限的(时间);艺术舞台是有限的(限制),但他把戴着镣铐的舞蹈舞到了极至!

    二十多年风流水转,舞台上沉浮起落淹没过多少影片?可是《芙蓉镇》经得起时光的流逝,依然让人落泪,依然震憾!

    就让我在乍暖还寒的春风里,燃一柱清香遥向东方,怀念您!谢晋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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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3月10日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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