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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心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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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情怀

 

 

       96年夏天我因心脏病住院,上中学的儿子正好放假,他每天边照顾我边看书,还帮我做单位里的帐。(虽然住院,但工作脱不开身,每天下午吊完针后都要到厂里做完一天的工作。我把账本带到医院有儿子帮着记)    一天,看到《新安晚报》每月话题《搬家》,我俩就聊起了下放知青当年没房子住自力更生盖房的情景。他听了后当时就写了这篇文章《逐渐升级》,连名都没署就发给报社。没几天他的文章被刊登,我们高兴了好几天,他还写了一篇日记。
       每次读儿子这篇文章,我都会感动得泪流满面。

 

《逐渐升级》


       平日走进同学家,看见家家都装修得富丽堂皇,墙上贴墙纸,房顶上吊顶,就连地板也铺上了花岗岩、大理石。回到自己家里,房子又窄又破,然而我并没有遗憾的感觉。望着这经历了十年风雨的房子,我总有一种亲切感。
       自从迈进这间房子就常听妈妈说那兵团的故事,尤其是兵团的房子。妈妈六十年代末下放到内蒙古兵团。初到兵团时,连队只有几间平房,新兵住不下,就只好在地上挖出一个个大沙坑,上面用树枝编的篱笆盖上,在里面可以住上两三个人。一开始住在“地洞”里还觉得新鲜,可是住久了就感到十分阴暗潮闷。
       后来妈妈那一批新兵住进了连队的宿舍,住进了自己用泥坯子盖得房子。从沙坑进了泥房,从地下升至地上,自然觉得等级高了不少。
       到了70年代中期,兵团条件逐渐好了起来,烧制了红砖红瓦,盖了许多红房子,妈妈又一次搬了家,这红砖铺砌的地也不像泥房、沙坑那样一见水便糊了一片,室内的“家具”也多了起来,一个箱子用红砖一垒当桌子,用草编出的垫子当凳子,室内还有了双层床,妈妈说那时大伙儿欢喜的不得了,抚摸着红砖房,甚至一度认为那就是自己的家了。
       79年妈妈从内蒙古兵团调回了宁波,分到了一份工作,终于住进了像样的集体宿舍。
       82年爸爸和妈妈调进了合肥,住进了厂内的平房。这房子是在两幢房子间的夹缝中建的,还算宽敞,有一间卧室,一个小客厅,后面还有厨房。第一次离开了集体宿舍,住进了自己的房子,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爸爸妈妈在院前院后种上了扁豆、爬墙虎,把房子装饰成一个林中小屋,还特地上街买了蜡,把水泥地打得亮亮的。在这期间,妈妈生了我,又为这小屋增添了几番生气。
       86年,厂内搞拆迁,我们搬了最后一次家。妈妈住够了平房,甚至“地洞”,还没住过楼房呢,于是毫不犹豫地要了五楼。望着两室一厅雪白的墙干净的地板,从窗户射进的柔和的光,我们仨高兴地抱在了一起。
       我逐渐长大了,今年已十四周岁了,听了妈妈那沙坑、泥房子的故事,我了解了从一个包裹到满室家具的来之不易。我不要那家财万贯,也不要那富丽堂皇的“宫殿”,我只要拥有这家庭的温暖,家庭的爱。

2014年11月14日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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