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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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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水乌拉

 

 

——写给中国人民解放军北京军区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成立五十周年

 


一个魂灵高傲的在辽阔的北方大地上游荡
一个魂灵自豪的把壮美的北方歌唱
清晨  我走上高高地乌拉山岗
看那黄河奔腾向东方
库布其沙漠披上了绿装
再没有了昔日的黄沙飞扬
磴口  临河  五原  前旗
一座座新城拔地而起
完全没有了少时印象
八百里河套  蓝色的蒙古高原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在欢笑
每一座城市  每一片草原  每一个村庄
都有着前所未有的繁荣兴旺
五十载悠悠岁月
时光似乎把我们这些过客早已遗忘
我们的一切似乎都已成为微不足道的过往
五十年啊
我已是头上白雪眼上霜
我已没有了崇高伟大的理想
也没有了任何不着边际的期望
甚至没有了热情  没有了幻想
昨天  今天  明天或者是后天
对于我来说全都一样
就连脸上的表情和身躯也开始板结发僵
可为什么  我就象高原上那不死的胡杨
一次次地无限深情的把北方向往
北方啊北方
无论我走到哪里  
总听得到马头琴在回响
无论我离开你有多久  
总闻得到沙枣花在淡淡飘香
无论我是在京城还是在海上
在天涯海角还是在黄海踏浪
你一刻也没有离开我执着的目光
北方啊
虽然你只给了我短短几年的冬日暖阳
可这温暖却一生都照耀着我的心房
从此我开始关注沙尘暴
关注黄河浪  关注春草绿 关注秋叶黄 
从此我人生中多了一份牵挂
多了一份念想
就像游子有了归乡的渴望
北方啊
你让我见到了一生中最为壮观
无与伦比  灿烂辉煌的夏夜星光
我骄傲
北方的星空下
我曾手握一杆钢枪
为我们伟大祖国站岗
站在边防线就如同站在天安门广场
光辉的太阳照边疆
毛主席就在我心上
做一个毛主席的战士
无上幸福  无上荣光 
北方啊  祖国的正北方
天似穹庐  笼盖四野
花红草绿  到处芬芳
你是我精神的家园
你是我魂灵安放的天堂



别再问那是哪里  那是何方
别再抱有任何幻想  
听  听那钟声已为我们渐渐敲响
也许就在明天
也许还有十年  二十年  最多三十年
人生都将再次远航
此去将永远无法回访
该到了把自己清零的时候
别像守财奴一样的小肚鸡肠
衣服物品只留最好的
一年不用的全部清仓
文章烧掉吧
照片只留几张
选一张可以让孩子们当七天的遗像
实际上除了你自己 
没人喜欢你那老模样
请别自我感觉良好
信誓旦旦  自欺欺人的对自己撒谎
千万  千万不要对任何人
尤其是对孩子们吹嘘你的过往
人生无论怎样
都没有什么成功失败
人生只不过是一个过场
只不过有时坎坷  有时顺畅
可说到底
人生也只是苟且和幻想
诗和远方永远都在远方
只有极为博大宽广的胸怀
才能让诗和远方来到心上
夕阳几度  苍颜华发
曲指细数苍桑
几多匆匆  几番空忙
如今又到了离开家的时候
这将是人生最后的时光
别悲伤  莫恐慌
这是人生之必然的自然
想想到死的时候
无论是谁都会一无所有
我们活的更没必要紧张
我只祈祷苍天
到时候给我留一点最低的尊严
我不想手脚都被人用束缚带捆绑
甚至连嘴也被胶带封上
我更不想半夜让护工扔在床下  扇打耳光
我不想全身插满管子
这里开个口那里挖个洞
靠营养液  皮包骨头  苟延残喘
痛苦不堪的苦撑时光
该死的时候
就让我快快地死吧
千万不要以道义的名义折腾我
当我生不如死时
就给我来个痛快
来个安乐吧
让人活好  允许人死
才是最大的人道  最基本的人权
这一生  生不由我  活不由我  
难道死也不能由我吗
既然如此  既然这样
到时候也许快到时候的时候
只要还有一点点力量
就给自己燃一盆红红地炭火吧
让我在睡眠中安祥的走向远方
当然也可以象三毛和旗手江青那样
在无限美满幸福
充满快乐幻境
一片美好想象中走进天堂



别  千万别这么悲哀  这样忧伤
我们今天不是还活的好好地吗
我们今天还健健康康  快快乐乐  硬硬朗朗
虽然有点老态龙钟  有点神神叨叨
还有点傻子样的无忧无虑
没心没肺  跳街舞  占邮轮  
象进了快活林一样恣肆汪洋
由它群蛙荒池尽鼓吹
我且袖手高山流水白云间
虽然这一生
朝来寒雨晚来风
可我还是要感谢这一路上的
沟沟坎坎  磕磕绊绊
尽管生活给了我无尽的苦痛折磨
可我还是感觉幸福更多
我在睡梦中都会微笑
今天我活得是如此的坦荡安然
多么好啊
雨雪风霜后
一路的芬芳
梅花  樱花  茶花  栀子花  茉莉花 
一一在我眼前绽放
多么好啊
太阳每天都还在升起
一个神爱唠叨的老伴还无病无灾的陪在身旁
多么好啊
一壶浊酒  两盏清茶  三首宋词
几首老歌  心无旁骛  天高云淡
极目北天  望断了南飞燕
多么好啊
这已不是梦想
我有一所房子
面向大海  春暖花开
日日看潮起潮落
夜夜枕涛声入眠
每一杯浊酒都有清风明月与我相伴
每一次捧读都能掸净我那微不足道 
渺小斑驳的痛苦忧伤
守望北方
我的精神就超越了我生命的高度和界线
守望北方
我就把我的魂灵挂在了岁月的高岗
我的每个日子都是那么的沉静从容
我的每次回望
都让我心里充满了感动
充满了满满地正能量
站在北方的天空下
我渐渐地  静静地沉凝
我依稀仿佛看到
三十年后
一个秋天的早上
有十万草绿色的精灵
在黄河岸边  在乌拉山上
在八百里河套
在乌梁素海兰色的浪花上
欢快的欢聚一堂
北方啊万丈光芒
北方啊遍野花香
北方就是天堂
天堂就是北方



尽管我已成为生活中远远地看客
尽管我还健康安详  和蔼善良
可年轻人看我的眼光已经有些异样
这世界淘汰老年  这时代歧视老年
有人说老人都变坏了
有人说坏人都变老了
有人说
我们是在时旷日久恶质化的文化空白中长大的一代
当苦难可以成为荣耀时
我们讲不出什么苦难
当知识得到尊重时
我们只能沉默无言
权力和金钱都远离了我们
能记起的只有狂热的游行和语录歌曲
炮打司令部  重上井岗山
还有知青马未都对全国观众讲“知青没好人”
你怎么就不怕
最高处的那几个人
拍你丫挺的一巴掌
且微微一笑吧
驳他们  让人烦
既然我们是共和国的弃子和无奈
那就让岁月和时光将我静静掩埋
纵然归期已近
那就在孤寂清冷中坦然
踯躅独行中保持风骨和尊严
仰望星空  回首北方
大度从容  骄傲如钢
虽然没有生如夏花之烂漫
但死也要如秋叶之淡然
哪怕遗世独立  满目洪荒
我也决不悲戚  绝不绝望
哪怕疼痛难捱  度日如年
我也绝不呻吟  绝不流泪  绝不哀伤
哪怕孤独无助  再苦再难
我也绝不乞怜  绝不苛求  绝不凄惶
我真害怕再遇到那些老的可怕的老年
毫无风度  毫无自敛
低智却又偏执的大声聒噪  强行争辩
毫不脸红  毫无可信
毫无羞耻的满嘴喷粪  胡吹乱编
毫无道理  毫不负责  毫无是非
毫无敬畏的指责抱怨
甚至厕所里拿纸  马路上假摔
孩子们让座慢点
不是坐人腿上就是大骂粗口  往人脸上吐痰
一丁点便宜就可以丧失掉做人的最起码的尊严
一身肥肥大大  松松垮垮即脏又皱的衣衫
一张永远睡不醒  苦大仇深  胖大邋遢的脸
一副浑不吝  无公德  天不怕  地不怕的蛮横模样
该说什么好啊
你和他讲做人要有底线
就如同教猪唱歌一样困难
这种垃圾
让人真是无奈  无言  无望



确实我们已经没有了余热
毫无疑问早死就是奉献
当孙子都已带大
你已百无一用
衰老已成为家庭和社会的负担
真正的自然界不允许存在老年
只有人基于道德让老年人一直走到死亡
这时间可真的漫长
这老不死的妖怪真会让有些人发狂
可我就是这样一个老年
尽管已是风烛残年
但我真不想早早消亡
我对当下的生活充满热爱  充满希望
陌上花开  宜缓缓归矣
我真的想等到中国人看病不花钱的那一天
我真的想等到人普遍能活过百岁的那一天
我真的想等到人们每星期工作三天
每天工作六小时的那一天
还有很多  很多 
就让我在角落里默默地  静静地等吧
我会为你们每一个成就点赞
尽管我已经有一点痴呆健忘
可我会把自己妥妥地照顾安放
我既不抑郁  也不躁狂
我既不喜乐无形  也不会忧虑感伤
我一如既往的低调沉默  乐观坚强
我的心中永远珍藏着高原北方
我的精神由此而开朗昂扬
我的魂灵由此而高贵高尚
我的高贵就是我有不灭的信仰
我的高贵就是到死我都有想往
我的魂灵永远荡漾在静谧安祥
深邃明净  辽阔浩大的天堂北方
我的高贵还在于我的思想
我蔑视那些故作深奥的狗屁词章
我不明白简单明了的表述
为什么非要死去活来倒腾成
似是而非不象人话的狗屁模样
一根鸡毛非得装扮成大尾巴狼
一堆狗屎非得说成是牡丹花香
我蔑视卑微  轻浮  低俗  矫情和谄媚
我蔑视佶屈聱牙  晦涩  无聊和欺罔视听
我真不明白
今天为什么会有那么一大堆垃圾登上庙堂
让他们来恶心我的心灵
污染我的眼睛
扰动我的胃肠
竞然还有人大言不惭的说什么
现在是历史的最高峰
完全超越了宋唐
可宋唐千百年了依然在中国人甚至全世界人们的心中流芳
你们那些超越了宋唐的狗屁一出版就全成了废纸浆
我渺小  渺小的就像乌拉山上的一颗小草
渺小的就像库布其沙漠中的一粒沙子一样
我不会写狗屁  更不会写一个字的华章
可五千年博大精深的文化洗礼  浸染  润泽过我的心房
它让我充满了敬畏  懂得了欣赏
故乡北方的深沉浩瀚铸造了我肌骨的雄竣
心胸的宽广和灵魂的高尚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承认狗屁会是华章
虽然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
我依然会在暮霭晚霞里无限深情地把北方向往
长天疏朗  自怡自适   苍狗白云  岁岁年年
尘心内敛  了无他念   时光悠悠  夏炎冬寒
我内心的微笑永远都会挂在脸上
我不死的魂灵永远  永远都会把故乡北方歌唱
我  我在深情歌唱

2019年3月15日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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