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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往事之“吃挂落儿”——余洪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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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题之语:
      “吃挂落儿”其中的“落”字的读音是“烙”。相同的读音,譬如曲艺形式“莲花落”等。
       据查, “挂落儿”,为北京、天津一带的方言,土话,为连累,牵连的意思;“吃”则多为挨、受的意思;吃挂落儿即为受连累,受牵连。 
       另外有一种认为是“瓜葛”的儿化音“瓜葛儿”,流传时间久了,被读成“挂落儿”。
       还有一种认为“挂落儿”,是一个建筑上的专业用词,我国传统建筑牌坊下面的装饰构件,就叫“挂落儿”。人们每年给富贵人家拜年时先要向着牌坊行礼,由于此时牌坊下面的“挂落”也跟着一起接受人们的礼拜,这就是吃“挂落儿”的由来。后来引申为受牵连。
       不揣冒昧,我的认识介于第一、二两种之间——我觉得“挂落儿”是“瓜落儿”的读音转化。人们都知道,瓜蔓遍地,在秋后清理瓜地时,说不定哪个瓜叶下面就藏着被遗“落”的小瓜蛋子,被瓜蔓牵连而出;儿化韵形容瓜之小。

       本来今天挺忙,可凤凰网偏偏不让我静心——刊登了有关余洪信事件的回忆:

       这一回忆使我想起当年为此“吃挂落儿”的事情来了。

       1972年夏,兵团各连收到上级下发的“通缉令”,通缉名叫“余洪信”的现役军人;说他叛党叛军,用枪打死人,潜逃在外,可能要投靠“苏修”,各连队要严查并抓捕该人。


       该“通缉令”到达连队时,我正在北京享受第二次探亲假。“五一”节在紫竹院公园游园,观看文艺演出,耳闻目睹了“林彪事件”后文艺政策调整的成果。在新街口南大街的“白雪”照相馆,我看到全家在1971年夏天(我第一次探亲时)的合影,被照相馆作为样板展览在橱窗里。我也亲耳听到身边的观看者窃窃私语——“看这家的四个儿女,俩儿俩女。这是老大,这是老二,这是老三,这是老四。”我在一旁,看到他们把我家的大姐、二姐、哥哥和我,整个儿全都说错了——大姐在北京工作,生活有保障,显得年轻,成了老四;二姐在天津塘沽工作,生活不错,成了老三;哥哥在黑龙江兵团某团部宣传队,起码吃白面,成了老二;我在内蒙古兵团干农活,缺衣少食,餐风宿露,“脑门翻波浪,眼角放光芒”,富于沧桑感,成了老大。 


       探亲结束返回内蒙时,同院北屋的三叔三婶念我几次探亲给他们捎回花篮柿和瓜子,买了烧鸡给我送行;家中父母和奶奶也不让我把烧鸡留给他们;我只好带着烧鸡上路。在北京开往包头的列车上,我打开烧鸡的包装纸,品尝着美味,思念着亲友。大概据当时的消费水平,老百姓是绝对吃不起烧鸡的。这时,就开始有人找出各种话茬与我交谈,询问我来自哪里、去向何方等。在包头火车站的中转大厅,同样有三、四个人没话找话地探询我的来历。在包头开往兰州的列车上,也有人问询我,甚至乘警出面查看我的兵团战士探亲证明。到此为止,我满腹狐疑——怎么一路上这么多人“关心”我呢?后来,邻座一人告诉我——他们都以为我是被通缉的余洪信呢!我恍然大悟。我与乘警开起了玩笑:“对不起,耽误你立功啦!”

 

       几位战友在布隆淖尔车站接我下车。返回连队途中,谈及此事,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通缉令一到连队,大家都说,这个余洪信怎么和yyy挺像啊?!”我心中纳闷“我有那么老么?”一到连队,我去连部销假时,看到连部窗户上贴着印有余洪信像片的通缉令。我正在端详,卫生员曹达洪从我身后走过,我问他“我和这余洪信像吗?”他肯定地说:“像,尤其那双小眼睛。”我彻底晕了。 


       二十几岁的兵团战士居然和四十几岁的人相像,岁数最小的弟弟反倒成了最显老的大哥。面对多方面的反应,我无语了。兵团的蹉跎岁月啊,把我们这一代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弄成灰头土脸,饱经沧桑。即使探亲时刻意乔装打扮,以让家长亲友放心,也是徒劳!

2016年2月25日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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