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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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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nglin

 

 

(一)从问路建丰说起

       今年夏季热得出奇,不仅北京似烤若烹,内蒙同样热浪滚滚。经几次推迟行期,终于在“七夕”那天动身踏上西行之路。声明在先:我们可不是去会什么织女,而是要见一位属牛的郎君——内蒙巴盟乌兰布和农场书记兼场长徐卫国。为了不给呼市战友增添过多负担,此行只有两人,我和铁骨虬枝学长(原十五团男篮队长)。目的地是原一师一团(现称乌兰布和农场)驻地——磴口。
       WJH兄(原十五团篮球裁判兼队员)家在呼市,自驾私家车(已十年的富康)趁着凌晨凉爽,三人一骑驶出青城。我们走的就是近些天暴堵的“京藏高速”,好在西向一路畅通。
      私窃喜快到包头,突见大型载重卡车排成了串,经验丰富
的WJH兄当机立断,掉转车头逆行高速路逃进包头市区。这举动在北京地区他老兄将面临重罚,但要不是他果断英明,甭说像进京路段一堵就是几天,就是在高速路晒上几小时或成咸鱼虾皮了。
       路过曾经熟悉的白彦花,西山咀(乌拉特前旗)西小召等地,眼见就到了临行时尤建大姐特别提醒的五原县标志——冯玉祥塑像前。这里是三岔路口,我们便停车问路,谁料想先后问了五六人,竟无人知道“建丰农场”“十五团”,难道去年我和那仁斗嘴时写的拙文《长相知勿相忘之我心中的麦加》咒念圣地将自生自灭显灵了吗?
       费了不少口舌才打探到去建丰的正路。而当我们摇下车窗
准备深吸一口“仙气”时,一阵黄土扑面而来,十数辆载重卡车呼啸而过,带起的沙土把大片“娜仁花”摧残得叶不绿花不鲜土头土脸。这里俨然成了大工地,听说要修一条直达外蒙的铁路,调用原场的职工和车辆,大家都在忙碌着。
       WJH兄当年曾在副业连砖窑背过砖,十分想寻觅到曾经洒过汗的足迹。因我前几年来时曾在砖窑遗址前留过影,于是自以为是当起了导游,谁料想转了半天也未找到,看来建丰尚存
而砖窑已灭,连遗址也为铁路的建设献身了!好在当年团部遗存还有他处,就在毡房前留个影吧。

(二)乌兰布和农场

       眼见日近中午,为了赶上看巴盟农场局的男篮决赛,我们决定不去连里了。说实在话,看到团部建筑布局乱七八糟,甚至不如附近农村建设得好呢,连里面貌可想而知。前几年曾回过五连,心中的圣地早已面目全非,人气皆无,还不够堵心的呢!不去也罢。从五原县城向西没走高速,因为110国道比京藏高速一点都不差。
       WJH左手中指前几天受伤,不知哪位蒙古大夫告诉他要把伤手举过心脏,于是他就每天高举中指(幸亏在河套地区,要在欧洲或美洲非挨揍不可)。凡是开过车的都有体会,用单手掌握方向盘开慢点儿还可以,开快了则危险!让他养伤生息的同时我也想撒撒欢(在北京开车我还从没有上过80迈呢),坐在主驾驶的我将油门一脚踩到底。路上车稀,120,130,140,方向盘开始抖动。难为这已服役超十年的富康了,快退休时还让我飚了一把,我联想“当年穷则思变的我们奔了几个十年了,都富康了吗?”又想到“俗话说人老先老腿,难道车同此理”思想渐渐开了小差。“呀咦!”坐在旁边的WJH一声大叫惊醒了我,车都开到左边车道上了,险些和迎面挂MK(鄂尔多斯)牌子的雷克萨斯越野4.2顶牛!这时才想起《道路交通法》,切忌疲劳驾驶。
     “喂三康,我们到磴口了,还怎么走?”铁骨兄大声问道。手机中传来陌生但悦耳的男中音:“随便找个人问一团就行,无人不晓”,显得亲切而自信。后来才知道三康曾在中国音乐学院专修声乐,歌唱的好着呢!
       原内蒙兵团一师一团就在眼前。四排钻天杨列队拱卫着宽阔的广场,正中耸立《兵团战士》塑像,男战士身背钢枪直视前方,坚毅挺拔里甚或一丝冷峻。女战友则曲身相依左手高举,温柔妩媚中略含少许娇羞。这不就是四十年前的我们吗?此时我早已心潮澎湃,眼含泪花为二位学长摄影留念。彼此都默不作声,只有相机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时空仿佛倒回四十年前。。。。。。
      “嘟”一声哨响打断思路,男篮决赛开始了。

(三)三康的兵团情结

       今天打开电脑看到大贵战友把我“扶正”了,谢谢呃!
       村里人擅长摄影故很少发表言论,这次可能触景生情竟也言之切切。的确,好坏就怕比较,拿乌兰布和(一团)与建丰(十五团)的现状相比优劣即现:一个近在咫尺却无人知晓;一个大名鼎鼎则如雷贯耳。其实这里考量的主要是一个单位领导者的文化学养和经营能力。当年五连不就因“鈡老大”而名扬北京军区吗?小到一连一排,大到一党一国,甚至一个民族一种信仰,基本如此。
       三康(徐卫国)乌兰布和农场一把手——书记兼场长。
      我和三康并不太熟悉,朦胧中似乎记忆起是个瘦小精灵的后生。去年论坛中有人提到他,我错以为是另一原场子弟李生,当铁骨兄提议去磴口时,心里直犯憷打鼓——与人陌生岂不尴尬?谁料三康在安排完赛事逐一握手时竟然第一个叫出我的名字,还捎带将哥嫂一并说出。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能将十五团各单位发生的大大小小事件如数家珍般叙述得有声有色。许多言谈已超出记忆的范畴。
       如他所述:那时只有十来岁,纯洁如同白纸,知青们带来的城市文明深深影响着他,兵团文化重彩其青春年华,这是永恒的记忆。塑像背后巨幅墙画上的题词和原团部礼堂悬挂的横幅都有这句话,出自三康口。这时的三康犹如教徒一般,虔诚地说:“我就是忘不了这一切,它将伴我终生!”
       三康说:去年秋有四百余原一团战友返蒙,他包下磴口县大大小小的宾馆安排食宿,为的就是让当年启蒙自己的大哥大姐们重回故地时不致陌生,有种回家探亲的感觉,更是对当年他们付出的一种回报。感恩之情溢于言表。
       三康说:我知道自己不会在此长久地干下去(老婆孩子都在临河),但要在任期内为曾经在这里洒过汗流过血献出过生命的人留下点纪念。所以引资为兵团战士塑像。只为将来我不在时石雕像文物馆还在,谁也不敢小视它!锵锵誓言铮铮铁骨,这就是从十五团走出的河套汉子——三康。
       至此我遐想:三康的言行或许会影响乌兰布和农场几代人,兵团精神或许会在这里传承下去,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对有关青春无悔的讨论有了新的视角呢?

(四)三盛公的地理与人文

       大贵战友在《乌加河随想》一文中提到内蒙古黄河灌区的引水工程——三盛公水利枢纽,正是我们此行的西端。
      “三盛公”位于黄河中上游的磴口县境内,以国家水利枢纽而闻名于世。此地左岸是神秘壮美的乌兰布和沙漠,右岸为神奇苍茫的鄂尔多斯高原。距首府呼和浩特直线距离480公里,包(头)兰(州)铁路、110国道、京藏高速穿境而过。河套平原与乌兰布和沙漠界限分明,这边绿树成荫,那侧寸草不生。黄河对岸的鄂尔多斯高原库布齐沙漠分布有刚被联合国承认的世界自然遗产“丹霞地貌”。这里太阳辐射强烈,日照丰富,昼夜温差大。
       三盛公水利枢纽是新中国成立后在黄河上游建设的主要工程之一,是全国三个特大型灌区——内蒙古河套灌区的引水龙头工程,总面积近130平方公里,灌溉面积870万亩,是亚洲最大的一首制平原引水灌区,有“万里黄河第一闸”之称。咱们团的农田用水就是由此引来的,据说巴盟农场局接管原兵团农业团(十七个农场)的用水均出于此,称之“母亲河”一点不为过。
       从黄河第一闸返回路上见有一古建,遂叫司机停车入内,原来是磴口县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三盛公教堂。
       清同治(1862-1874)以降,天主教在三盛公地区发展迅速,很快成为内蒙西部的传教中心。三盛公及至黄河两岸信教者众,西南蒙古主教座堂就设在三盛公。德玉明(R.P.De Vos Alph)主教根据教务发展,决定在三盛公筹建大教堂。1883年德玉明病逝,哈默福(R.P.Hamor Ford)主教继承前任,委派荷兰籍兰广济神父监理此工程,所用石头木料均购置于甘肃、银川,由黄河水运而来。清光绪十六年(1891)破土动工,两年后落成。教堂占地675平方米,堂基入地两米,用块煤压基,煤块上为石基,高出地面0.8米。墙壁用精制蓝砖砌筑,堂高10米,顶部用铁皮覆盖。1922年西南蒙古划分两个教区,三盛公教堂定为宁夏教区主教座堂,现为巴彦淖尔市教区主堂。
       这座古老教堂享誉中外,因它记载着河套精神与文明。

2010年9月7日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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