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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母连队”的点滴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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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eguo

 

 

    我在24团的这七年共经历了四个连队,其中3连是到兵团的第一个连队,总想写点儿3连的事,却不敢写。因我自1970年4月25日被接兵干部宣布是24团3连的人至9月25日离开3连,人在3连编制中只5个月,而这5个月里有2个半月被外派学木工,实际在3连只有2个多月。没有生活,是写不出好东西的。但又一想,还是应该写点什么的,理由是:一、3连是我走进兵团这所“社会大学”的“第一课堂”,如果把我们曾经上学的学校叫“母校”的话,那么3连就是我的“母连队”。二、我也算是3连的元老,我们天津人没到之前,3连只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按人数算不过一个班多点儿。正是由于我们到来,3连才有9个班,近百人,成为真正的连队。三、3连的营房是由以我们天津人为主力的战士所建,而这个“我们”也包括我。四、3连人没有忘记我,2000年后3连战友的几次大的聚会,组织者也都通知我参加。我离开3连后也经常回去玩儿,至今仍和一些3连战友来往。那就写吧,哪怕是写点儿点滴的东西,也算是对3连的一种情怀吧。


三   棵   树


   “若问3连在何处,黄河岸边三棵树”,凡是在3连生活过的人,无人不晓三棵树。三棵树矗立在黄河之滨、3连地头,它见证了二百多名3连人年复一年的春播、夏锄、秋收、冬藏,战天斗地变荒滩为良田的辛勤劳作。可以说,三棵树就是3连,3连就是三棵树。战友论坛网上一位资深版主、3连战友以三棵树作为网名,就足可证明。我在3连没干过一天农活,不能写深了,只写点儿感性认识。到3连的第4天,我和同屋的大海、小吴去看黄河,就来到三棵树旁。它远看三棵,近看是六棵,从北向南按3、2、1,分为三堆,因此,严格说应该叫“三堆树”。不过,3、2两堆树很密,从远处几个方向看都像三棵,久而久之,以讹传讹,人们都叫它“三棵树”了。2000年我第一次重回乌海,到王元地看曾经留下足迹的3连、7连营房和黄河,却不见三棵树了。不管它存在与否,三棵树早已植于3连人的心里,成为心中永远存在的“三棵树”!


 连长的大嗓门

    连长张兴玉,山东沂蒙山区人,从27军来内蒙兵团。长着两道酷似林彪的浓眉,身材并不魁梧,但嗓门儿极大,似洪钟大吕。当时我们的主要工作是建营房,他每天站在脚手架上指挥、督战,各处工地都能够听到他的大嗓门儿。那时,我还不满16岁,完成从学生到兵团战士的转变可能要比别人难些,一天,我实在太累了,就躲在一个自以为隐蔽的地方躺着休息,那知道连长在脚手架上站得高、看得远,发现后大吼一声:“奶毛还没干,就学老油条。快起来干活!”。犹如听到一声炸雷,吓得我赶紧爬起来干活去了。2006年3连战友在南开大学聚会,老连长也参加了,并且还讲话了,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说话仍声若洪钟,不减当年,我为了找当年的感觉,就闭眼听,果然,老连长还是那个大嗓门儿。


王元地的蚊子


    我曾经在离开3连后的一篇日记里写道:“曾是3连一小兵,戈壁滩上建军营。不怕烈日当头晒,就怕黄昏蚊子叮。”3连驻地王元地黄昏的蚊子太凶猛了!我虽然只在3连呆了半个秋天,但已经深深领教其厉害了。那时,团里给各连下了死命令:入冬前一定让所有战士住进新房。因此,每天,不到天黑看不见不许收工。不到天黑,蚊子就成群而来,咬得我们无处躲藏。有一次,我在脚手架上当“二传”小工,负责给瓦工接砖、接灰。正在接砖时,一群蚊子包围了我,我一边轰蚊子一边接砖,差一点儿从3米高的架子上掉下来。晚饭也是一边轰蚊子一边吃,最怕的是晚上解大便,一般地都憋到天亮再说。一次实在憋不住了,去厕所,头包着上衣,像个阿拉伯妇女,但顾上顾不了下,蹲几分钟,臀部、脚腕部就咬了几个疙瘩。我离开3连后所呆过的砖瓦连和采矿连,驻地都没有蚊子,在庆幸自己的同时,还深深佩服3连战友每年除战天斗地外,还得与蚊子“斗”。


几位多年未见的3连战友


    除和我经常来往的3连天津战友及“南大”聚会见到的外地战友之外,还有几位多年未见的3连战友,我想在这写上几笔。即,史再庚,人称“小史”,包头人,原3连卫生员,后因事成为一般战士,在采矿连时,因我们都是原3连人,算老熟人。他回3连后又调到3师大修厂,我到临河3师医院看病时,他那里成为免费“客栈”,包吃包住。牛宝林,北京人,比我大四岁,我们二人每天共用一辆车为建营房拉坯,当时,他像兄长那样关照我,他会弹吉他,干完一天的活之后,我经常在他的弹“吉他”声中忘掉疲劳和忧伤。王龙恩,青岛人,在采矿连时,也是因为都是原3连人而深交。他在采矿连工作只一年,又随所在班回到3连。后来,我回老连队玩儿,他知道我正在自学,就把自己的几本数学和物理书送给我,并鼓励我一定要坚持成功,后来我真的成功了,这里面也有他的支持,那些书至今我还保留着。在这里,不管他们能否看到拙文,我要说:“今生我虽然不能够做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我要衷心地谢谢你们!永远记住你们!祝愿你们健康、幸福!”。


一句每天盼望的亲切的话语


    如大多数战友初到兵团时一样, 刚到3连的岁月,吃不饱,所以,每天最盼望的是晚饭后不一会儿,炊事班的保定大姐陈泽辉(老高中生,后升为3连指导员)的一句:“加馒头啦”!当时,对于我们这些饥饿的人来说,听到这句话的亲切程度真比“最高指示”就差一点儿。至今,偶尔听到保定话或唐山话,我立刻就联想起陈大姐那把馒头的馒字读成“阴平”发音的保定话“加馒头啦”!


告别


    因团里组建砖瓦连,从3连调男女两个班。1970年9月25日,我们男女两班共24人乘团里的卡车离开3连,前往位于西桌子山麓、黄河之滨的国家建材部“五七”干校集结。坐在装满行李的大卡车上,望着即将建好、就要入住的新营房和3连的标致物三棵树,告别前来送行的刚刚熟悉又要分开的战友,想到不知前面的路在何方?心中充满惆怅------。
    下面照片是由原3连战友,南开大学教授、博导王新华牵头组织的2006年3连战友在南开大学聚会。该聚会是3连战友历次聚会中最大的一次,战友们来自包头、集宁、东胜、保定、北京、青岛、上海、天津等地,照相时的战友还不全,还有的战友是下班后晚饭时赶到的。

 

2016年5月26日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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