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沟里的《鹅事》

杨进

 

 

《鹅事一》

       黑天鹅“春来”一家住在“圆明园”遗址公园附近的一方湖里。其水域面积不大。若放一条小船在湖里，撑不上几篙，就会从湖头撑到湖尾。
        “春来”和他的伴侣“小小”以及所生的孩子“大庆”与“冬泥”都憋屈的要命。曾几次冲破了桥上拦的网子跑到“别人家”的湖面上闯荡。这样，就难免要发生鹅间的“领地之争”。着实令鹅友们犯愁。   终于想出一策，把“春来”一家转移到“泥鳅沟”去。（泥鳅沟是他们原来的家）转移的方法就是捉住小鹅，大鹅自然就会跟着走了。
       说起这“泥鳅沟”，水域面积可大多了，加之两岸芦苇摇曳，水草茂盛，各种水鸟杂居其间。对“春来”一家来说；那真是“茅草屋换成大瓦房‘’，一家人重回旧地，不再怀念他处。它们时而戏水，时而“踩蛋”，时而结伴出游。小“冬泥还会追着鸭子到处跑呢。鹅友们则早晚来送饭投食。并齐赞“春来”一家是鹅界的“模范家庭”。 原来，“大庆，冬泥”姐弟俩并非出自一窝，且能友爱相处，如一窝同生。父母也在孵“冬泥”时，一反“鹅规”没赶走“大庆”。这在动物界可以算“奇迹”了。
       “大庆”，是建国七十周年大庆时所生。由此得名。“冬泥”，顾名思义出生于冬天里的泥鳅沟。
就在鹅友们交口称赞“春来”一家时，却风云突变。
       “春来”与“小小”开始驱赶“大庆与“冬泥”了。直撵的俩小鹅屁滚尿流，四处逃散。原来，父母已经开始要孵蛋抱下一窝鹅崽了。
 一次追着“大庆”逃上了岸。一次追着“冬泥”逃到了“大白桥”，那是另一只大鹅“老二”的领地。好在小“冬泥”很机灵，几次躲过了“老二”的追杀。藏在苇子里乖乖地趴在里面的模样，让人看了即生爱又生怜！

 

       说起“大白桥”，颇有一段源渊;2008年圆明园飞来的第一对黑天鹅，就在大白桥以东的“狮子林”安了家。从此，繁衍生息出一代代鹅子鹅孙。        圆明园这“万国之园，园中之园”，犹如迟暮的美人，因为黑天鹅的到来，恰如在脖项上缀一串珍珠，添上一道明丽的风景。
       “大庆”与“冬泥”被父亲赶到了大白桥以东的甬道上。桥西是他们的家。父亲正严守着家门。桥东是“老二的家”，岂容他人来犯，只见“老二”扑打着翅膀，贴着水面飞快来到了桥下的湖面，就等这俩鹅崽一旦下水，就要进行打杀追咬。
       天色已晚，夜幕低垂，鹅友们一人抱起一只小鹅，身后跟一个拉小车的鹅友。（小车里装着鹅饭）。在夜色的掩护下，又悄悄地把“大庆与“冬泥”送回了泥鳅沟的苇子里，让他俩暂有一藏身之地。
        毕竟，那里是他们所喜爱的家呵！

 

《鹅事二》

       “泥鳅沟”——这名字听起来很土，但却处在“圆明园”这块皇家祥瑞之地。
        许多年前，圆明园未建之前，这里就有许多水田出产泥鳅。
       人们把散落在附近的村庄称为“泥鳅村”。
        水田早已不种。变成了一块块大大小小的湖泊。
       当你在“圆明园”的某个湖边，偶然发现一个石碾子;那是石头在说话，在向你默默讲述历史沧桑的巨变。
       而“泥鳅沟”早已没人知晓。只是在爱鹅的“鹅友”间口口相传。 
       因为这里住着黑天鹅而延续着一个美丽的传说。
       “春来”一家就住在“泥鳅沟”里，“小小”是他的伴侣，“大庆与“冬泥”是他的两个儿女。一家四口，夫妻俩出双入对，姐弟间相互在一起 。芦苇丛里各有各的鹅窝。“大间”是父母的。“小间”是姐弟俩的。
       倒也好一个自在。日上三竿还都不起床呢。
       “泥鳅沟”里静悄悄，偶或间会从芦苇丛里游出几只野鸭子，传来“红嘴鸡”的尖叫声，以及新来的一对“白骨顶”水鸟，也在芦苇丛里搭窝建巢。看中了这里水草茂盛，鱼虾丰富的自然环境。
       可是冬天到了，湖面结冰，水草全无，“春来”一家全靠鹅友来投料喂食。其它水鸟也当起了“蹭饭客”。
       给黑天鹅留饭，要先把其它水鸟们喂饱。不如此，它们非把饭盆糟蹋个底朝天不可呢。
       令鹅友犯愁的是每天都要砸冰，以通开水路让黑天鹅游过来吃食。有时冰层太厚砸不开，“春来”一家只好踏冰前行。最小的一只“冬泥”可惨了，跟在后面不赶趟，累了就卧在冰面上不走了。再稍待一会不起，绒绒的羽毛就会被冰面粘住冻饿而死。
       有一年冬天，，别的湖里的小鹅就因此而丢掉了性命。
       无奈之下，鹅友们只好把“春来”一家搬迁到了园明园遗址公园旁的一方小湖里。（严格说来是条水沟）那里的水是活水。因为附近就是“水房”，常年流水不断。鹅友们并在小桥下边架上了一道网子。以防鹅间发生“鹅战”。
       说起“鹅战”，一是驱逐来犯之鹅。（黑天鹅的领地意识极强）二是要赶跑已经长大的鹅娃。（为抱下一窝鹅娃腾挪空间）。“狮子林”的“老二”与“小妹”夫妇就狠心打跑了她们亲生的五只名叫“小雪”的鹅娃。被赶到了另一对黑天鹅的领地里。自然成了“不受欢迎的鹅”而遭到攻击。这一下，又被赶到了“春来”一家的领地，于是，上演了一场“泥鳅沟”大战。最终，五只“小雪”都被驱逐出境，被鹅友送回了出生之地。
       外战结束，内战复又开始。黑天鹅之间的恩怨不知何时是个了断！
       “大庆”现在“长白桥”东头湖里游荡。冬泥”在“长白桥”北边湖里安身。姐弟俩被父母赶的天各一方，只能跑到“别人家”的领地里。鹅友来喂食，草草吃上几口就又躲进苇子里了。
       好在湖主“老二”一家于昨晚孵出了四只鹅娃。正忙着添丁增口。估计近几天不会来巡逻领地。俩小鹅或会获一丝喘息之机。
       可他们怎么会知道呢？仍旧在担惊受怕。
       故乡的记忆飘然而至-----“泥鳅沟”呵！这欢乐与伤心之地，有抹不去的乡愁。

 

《鹅事三》

       自从“春来”与“小小”这一对黑天鹅赶跑了自己的孩子“大庆”和“冬泥”，就开始一门心思的趴窝孵蛋了。
       从此，泥鳅沟里静悄悄，不再有往日热闹的景象。
       以前，鹅友们来给天鹅喂食，只要在岸边唤上几声，“春来”一家就会一个接一个地从窝上下来，从苇子里钻出来，排着队伍来到人面前。
       黑天鹅的邻居也都来了;野鸭，鸳鸯，水鸡子都当起了”蹭饭客”，在天鹅身边转来转去，同时，也招来了水下的鱼儿游来游去。
       “春来”一家吃饱饭，就开始戏嬉玩耍了，它们在湖面上扑打着翅膀溅起一团团雪白的小浪花，划出优美的水波纹。
       有一次，“春来”“小小”夫妻俩正在“风荷楼”戏水“踩蛋”秀恩爱，被“冬泥”从水下扎一猛子，横腰拦在中间。
       一场“好事”草草收场。被鹅友们笑称“冬泥”搅局。
       往日情景不复来。
       “小小”抱窝时，“春来”闲的无聊跑到“得胜盖”的湖面上游荡。这里是邻居“老二”与“小妹”家的地盘。夫妇俩正领着四只刚出生几天的鹅宝宝在游玩呢。偏偏“春来”又绕着湖面飞起来了。这下被湖主“老二”瞅个正着。
       “我的地盘我做主”。
       “老二”匆匆与“小妹”交代几句（大意是你看好孩子），立即展翅向“春来”扑去，一直把“春来”撵到了它的老家“泥鳅沟”里。“春来”被追的狼狈不堪，慌忙中钻进芦苇丛里，朝“小小”孵蛋的窝逃去。
       幸亏“老二”无心恋战，挨着芦苇边游回去了（它也许牵挂着鹅宝宝们）。
       假若“老二”紧追不舍，把战火引到窝上，说不定就会拆窝毁蛋，那可就惨了。
       有人说“春来”净能惹事，有人说“春来”是“好战分子”且屡战屡败。上一次与“海岳开襟”的邻居“平安”打架，也是被打败逃回了“泥鳅沟”。为这事，它的伴侣“小小”好几天没给它好脸色，不理不睬的。
       说起“春来”与“小小”，也算是患难之交的夫妻。
        公元二0一八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小小”被“平安”一家追赶到圆明园遗址前的一条小水沟里躲藏。后又被追赶到水房闸门的瀑布里。直到“平安”一家离去。“小小”才被鹅友救起送到了“方湖”，继续踏上流浪之路，游到了“福海”的西南角。
        怎么那么巧？
        这里也有一只孤身的鹅（现在的“春来”）
        从此，两鹅结成“秦晋之好”。有诗为证;“同是天涯流浪鹅，相逢何必曾相识”。
       “泥鳅沟”里的《鹅事》将翻开新篇;“春来”与“小小”的两个孩子“大庆，冬泥”已经会展翅飞翔了，新生活在招手。
       随着下一窝鹅宝宝们的出生，将带给人们新的惊喜。
       古老的传说——因为“黑天鹅”而美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