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赋》文字的内外

xiaodi

 

 

 

 

       丁酉年立冬，我收到赵平赠送的《秋叶赋》，那是已故战友王云侠的诗文选集，凝聚了他的文字精华。我完全懂得这赠送的厚重，也深深感谢赵平将我预设为文字的知音。

       拿到书，我自然回忆起王云侠先生。我和他见过一面。那次聚会切磋如何将写知青的文章结集。讨论中有高人高谈阔论，其他与会者发言不多。但在某一话风关口，王云侠先生吟诵了几句诗，他表情凝重，语音低沉，使聚会的气氛陡然一变。虽然我记不住诗的内容了，但却能清晰地记得他语出惊人的一刻。他以诗代言，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事后才知道，他真的会写诗。但时间不算太久就知道他生病了，后来又知道他离去了。

       由于文化程度，我绝不是能以读诗为乐的读者，诚实地说，读诗时我常常不知诗人所云。但读《秋叶赋》感受不太一样，心情沉重又有些悲凉，似在诗的意境中若有所悟。开篇第一首我就很喜欢，并似乎有些震动：

       “故事已经不再开口

       心还沉浸在过去的情节

       欢乐有如轻风

       沉重恰似枯叶

       ……”

       这部文集出版的过程也使我感想连翩。

       首先是王云侠先生的妻子赵平对他文字的珍惜和理解使我动容，文集是因赵平有心有情而成形。一个人的文字是需要知音的，而这知音如果是作者最爱的人，那无疑是幸福和幸运。我猜想，不知道有多少以文字为伴的人去世了，他们的文字也就灰飞烟灭，这虚空虽是必然，但总不如有人捡拾逝者的心血，长久地留连在他文字的天地中。

       从《选编后记》中我了解了马长山先生对文集的贡献，也十分感动！马长山以自己的专业能力、鉴赏能力以及实干能力促成了文集的出版，他对朋友的遗留文字有深刻的理解和诚挚的评价：“王云侠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位杰出的诗人，一个以韵文进行思考的思想者。”正是马长山以感人的诚意和诚信推介了友人的遗作。我以为这是最高规格的友情和伦理贡献。

       2005年8月25日我曾参加美术界黑龙江知青对刘宇廉作品的推介纪念会，那时听陈丹青说了一句鲁迅的话，大意是，怀里揣着亡友的遗稿，是何种强烈的动力。那时贺友直先生还活着，两代画家都特别动情，泪流满面，使我理解了这种力量和分量。现在，在我更熟悉的友人之中重复了这一幕，与低俗形成强烈对照的高尚之举仍然活生生存在，真使人欣慰。

       才华横溢的战友倪小英为文集做插图，又使文集价值倍增。自己的文配自己的图，且莫说非名家之作的实际质量并无逊色，单就情趣和意味来说，也实实在在胜于名家之作！

       《秋叶赋》文字的内外凝聚了多少深刻的意义！